夜,深邃如潭,偶有夜风拂过,飘来阵阵花香,姚莫婉独坐凉亭,眸子落在亭前的糕点上,这上面摆的每一样糕点,都是她亲手所做。
“说你有事找我?”清越的声音如珠落玉盘,字字珠玑,姚莫婉闻声望去,只见启沧澜一袭白衣如雪,银发轻扬,俊美的脸上透着几日未睡的疲惫,即便如此,启沧澜的美仍然无与伦比,堪称天神,又似自古画中走出来,动了某人心弦。
“闲的无聊,如果大祭祀有时间的话,请坐。”姚莫婉敛了眼底的一闪而逝的纠结,淡笑启唇。
“沧澜以为你不想见我……”启沧澜明显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,踱步上前,坐在了姚莫婉对面。
“如果我是姚莫婉,那么我真的一刻钟都不想见到大祭祀,可我也曾是圣婉儿,大祭祀这一路来的照顾和庇佑,婉儿都记在心里了。”姚莫婉浅笑嫣然,玉指提壶,亲手为启沧澜斟了一杯。
“你不恨我?”启沧澜没办法抗拒姚莫婉递过来的酒,这还是姚莫婉第一次为自己斟酒。
“恨?恨什么?恨大祭祀把莫婉从大楚虏回焰赤国?这件事即便不是大祭祀动手,也会换作别人,事到如今,婉儿真没必要记恨这个。”姚莫婉径自饮了一口,烈酒入口辛辣,令姚莫婉不由蹙眉。
“教主说凤
凰泪无解,你是怎么恢复记忆的?别说跟沧澜的催眠术有关,沧澜很清楚催眠术的作用。”启沧澜端着酒杯,目色幽深的看向姚莫婉。
“大祭祀可还记得当日夜君清朝你下毒,生死一刻,你服下一颗珠子?”今夕一别,他日不知何时再见,姚莫婉不想对启沧澜隐瞒太多。
“记得,那又如何?”启沧澜微微颌首。
“那珠子叫“缘升”,司空穆手里也有一颗,此珠,便是凤凰泪的解药,所以莫婉才会喝你的血。”姚莫婉言外之意,便是早已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。
“呵,原来沧澜一直被蒙在鼓里……”启沧澜垂眸间,一抹苦涩溢在唇角。只是一低眉的动作,却灼伤了姚莫婉的心,欠的太多,如今就算想还,却不知从何还起了。
“莫婉敬大祭祀一杯吧,过往种种,谁对谁错,都如浮云略影,我们谁都别计较太多了。”姚莫婉先干为敬,喉咙喷火一样的难受。待姚莫婉搁下酒杯,启沧澜薄唇微抿,犹豫片刻后一饮而尽。
“沧澜怎舍得婉儿一人独饮,便这酒里是穿肠毒药,沧澜也不会眨一下眼睛。”启沧澜的话让姚莫婉心虚莫名,仿佛眼前男子早就猜到酒里有毒。
“哪有什么穿肠毒药,大祭祀想多了……”姚莫婉忍住尴尬,淡声解释。
“有,或
者没有,只看沧澜在你心里的分量,巧了,这也是沧澜想知道的。”启沧澜径自提起酒壶斟满一杯,不等姚莫婉开口,便又饮入腹中。
姚莫婉无语,默默凝视着眼前的男子,心底某处针扎一样的疼,俊美如仙的男儿,此刻已显微醉,可他依旧执着,将一整壶的酒全都喝了进了肚子,他想证明什么?
“大祭祀真觉得婉儿会在酒里下毒么?”看着双眼迷离的启沧澜,姚莫婉眼角湿润了。
“若是为了夜君清,你会吧……”启沧澜着,手中的酒杯脱离在地,身体摇晃着匐到了石案上。